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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上映已近一周,《我在故宮修文物》(以下簡稱《修文物》)的累計票房昨日剛過500萬元。對于一部紀錄片來說,這個成績已是喜人。曾在電視上爆紅的《舌尖上的中國》(以下簡稱《舌尖》)電影版《舌尖上的新年》,今年年初上映后的院線總成績才不過193萬元。

          上映已近一周,《我在故宮修文物》(以下簡稱《修文物》)的累計票房昨日剛過500萬元。對于一部紀錄片來說,這個成績已是喜人。曾在電視上爆紅的《舌尖上的中國》(以下簡稱《舌尖》)電影版《舌尖上的新年》,今年年初上映后的院線總成績才不過193萬元。

 

但《修文物》的票房成績還是讓人有些意外,這部在亞文化社區(qū)B站上曾一夜爆紅過的電視紀錄片,為什么到了大銀幕,就失去了熱度。曾經(jīng)表白過王師傅的人,為什么不愿意走進影院?

 

B站燃爆《修文物》的背后,真的是因為文化自信?

 

導演蕭寒看了一眼電影的首日排片之后,便在電影上映前三分鐘通過微博說道,“拜托大家歡呼宣傳,也許那樣還真能給中國電影市場里這個最弱勢的類型一點希望,看到‘春天’有可能來臨的希望。”這篇長微博的題目是《別人說我們賣情懷,但情懷什么時候成了罪過?》

 

在登陸大銀幕之前,《修文物》其實并不冷清。

 

和大多數(shù)紀錄片一樣,今年一月份《修文物》選擇了在央視紀錄頻道登陸。但即使是在黃金時段晚上八點播出,也是反響平平。到2016年1月底,愛奇藝和鳳凰視頻買下了紀錄片的版權。 先臺后網(wǎng),這是大多數(shù)紀錄片選擇的發(fā)行方式。

 

但是,《修文物》剛剛在央視播完的當天晚上,B站就有人上傳了資源,沒多久,連高清資源都有了。

 

據(jù)B站公關負責人楊亮回憶,上傳視頻的Up主正好是視頻制作組工作室人員。到了三月份的時候,B站就和潛影文化(蕭寒工作室)方面聯(lián)系上,得到了影片的授權,并定下了拍電影的想法,雙方一拍即合——一方面,蕭寒對于紀錄電影走入院線有著自己的理想;另一方面,去年12月剛剛成立的B站影業(yè)也希望參與到優(yōu)質(zhì)的項目上去。目前,B站上68%的內(nèi)容來自于原創(chuàng)和自制的內(nèi)容,《修文物》也被當作了一個Up主的投稿。“對于任何優(yōu)秀的投稿我們都會聯(lián)系它的Up主。”楊亮說道。

 

隨后,奇跡就開始發(fā)生了。這部在電視上收視平平的三集紀錄片,卻在二次元社區(qū)里突然變成了話題、爆款,成為了各UP主們熱衷使用的素材——各種CUT版在B站這個神奇的社區(qū)里幾乎重新衍生出了全新的《修文物》,這里的用戶讀解和審美的《修文物》與電視播出的版本既有緊密關聯(lián),又截然不同。

 

B站最早是基于動畫和二次元視頻創(chuàng)作的社區(qū),到后來衍生成為包括了音樂、生活、娛樂、科技、時尚、舞蹈、游戲等等一系列的衍生的品類,到現(xiàn)在整個B站上面有超過7000個文化的創(chuàng)作圈子,這是B站董事長陳睿的描述。

 

在大眾對于《修文物》的異常流量感到好奇的時候,陳睿認為,這是因為人們對于現(xiàn)在95后的年輕人喜愛的網(wǎng)絡文化普遍存在誤解。

 

“在我們(B站)1億的活躍用戶里邊,25歲以上的用戶不到10%,我們大量的用戶應該是90后、95后以及00后的用戶。從B站可以看出95后和00后這一代的用戶是真正具備文化自信的一代。”

 

百度CEO李彥宏在最近的文化產(chǎn)業(yè)峰會上提到了《修文物》的“爆款”事件,并用了“反差萌”來形容它和B站的化學反應,“文化產(chǎn)業(yè)的從業(yè)者要重新思考平臺,一個意想不到的市場很可能就潛藏在你覺得‘不可能’的地方。”

 

這里的“反差萌”便是修鐘表的王師傅,“萌”本身又是日漫文化里的一個詞,而B站這一二次元社區(qū)里的用戶又深受日漫文化影響,當然很容易識別出“反差萌”,并不可思議地將熱情投向了王師傅。此外,王師傅背后體現(xiàn)的匠人精神本身也是日本文化的一個典型符號,二次元里的年輕人們輕易地就理解和產(chǎn)生了共情。而“反差萌”和“匠人精神”其實在電視熒屏前的三次元世界里,是難有回響的,這恐怕是蕭寒始料未及的,而陳睿和他的同事們恐怕也是在UP主們產(chǎn)生了特別的反應之后才意識到的這一基因關聯(lián)。

 

當狂歡涌向王師傅,涌向《修文物》的時候,你很難分辨這是對紀錄片本身的一種推崇,還是這群亞文化年輕人由于對其中某一元素的三分鐘熱度,于是把它燃成了一個流行文化,也就是爆款。而所謂的文化自信,究竟是植根于中華文化的基因,還是源自于一種難分你我的全球文化。

 

對于《修文物》來說,與B站人群的邂逅絕對是一次意外,而對于B站來說,二次元人群的屬性雖是一種必然,但遇見《修文物》也只能說是一種緣分。因此,當把這部意外之作遷移到大銀幕上后,意外能夠復現(xiàn)嗎?

 

所以,你真的愿意買下這張電影票嗎?

 

“我不想讓觀眾覺得只是三集紀錄片的壓縮,可是重新架構的審美體系有可能不討之前觀眾的喜,大部分觀眾也還不習慣在電影院看一部安靜甚至有一點瑣碎的紀實電影。”蕭寒在微博文章中寫道。他的擔心也似乎正在被證實。

 

因為“觀眾喜歡”而決定上院線的紀錄片,也許只是抱著試試看那群捧紅它的觀眾會不會走進電影院來為它買單的心理。但從導演的語氣還有陳睿近日發(fā)表的言論來看,其實都反映了他們知道市場收益將很難理想。

 

“為什么你不愿意在影院看紀錄片?”多位就讀紀錄片專業(yè)的學生表示:“我愿意和朋友們分享看紀錄片后的想法,但不一定談論電影。”

 

一些觀眾認為,電影是能夠觸及相對私人的情感上的藝術創(chuàng)作。但紀錄片的本質(zhì)其實是信息傳遞。但電影卻并不一樣,電影若是同樣采取平鋪直敘的方式,將會十分乏味——這和B站的社群化的討論氛圍吻合。但紀錄片走到了院線,反而隔斷了觀眾的交流欲。

 

B站COO李旎在談到為什么年輕用戶愿意關注紀錄片時表示:“B站的用戶非常年輕,25歲以下占主流,‘90后’用戶占比90%以上,讓紀錄片文化在B站有了天然的土壤;其次是真實,年輕用戶并不只喜歡幻想的東西,真實的東西一樣喜歡;第三是B站的特殊氛圍,同好可以邊看邊交流,獲得的知識增值和情感放大都是數(shù)倍的。”

 

楊亮也認為“B站的特殊氛圍”是極其重要的一點原因。

 

B站與主流平臺有著重要區(qū)別的一點就是用戶對“二次創(chuàng)作”的熱情——“二次元人群熱愛圈子,喜歡在交流中尋找同好。”楊亮說道。

 

“其實彈幕這種東西不新鮮,古代人便會在書籍上作出一遍又一遍的批注,和彈幕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因為你的彈幕是發(fā)在視頻內(nèi)容上的,就像你在看一個批注版的書籍。這在一定的程度上改變了視頻的內(nèi)容。而那些CUT則是比彈幕更深度的二次創(chuàng)作。”楊亮認為網(wǎng)友觀影時表達出來的意見、還有自發(fā)的科普給予紀錄片更加有趣的觀影氛圍。這是電視臺、甚至主流視頻平臺都無法給到觀眾的體驗。

 

B站的“特殊氛圍”突然地成就了電視紀錄片《修文物》,但離開B站,這種“特殊氛圍”顯然無法復制、遷移——大銀幕說到底是主流文化,在主流的世界里二次元文化的那些熱鬧都會被湮沒,B站的人群在三次元的世界里會找不到語境而感到沮喪,因此,也就不難理解如今《修文物》在院線市場里的清冷。

 

《修文物》的尷尬在于,其文本實際是主流文化,但有些古典氣質(zhì)而又偏小眾,而其爆紅的溫床來自于亞文化。在大銀幕市場,無論是中國還是好萊塢,其實都是主流文化的競爭之所,小眾的、分眾的文化產(chǎn)品能夠找到知音,但一定只能是小規(guī)模的。如果把它做成小眾的一次狂歡,一個社交節(jié)日,熱鬧與收益或許都能兼得,但如果想拓寬邊界,在主流市場里去爭取更多觀眾、更多關注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主意。

 

當然,剛剛獲得了“中國十大紀錄片推動者”稱號的B站依然表示對紀錄片發(fā)展的前景充滿信心,并在結(jié)稿前給壹娛觀察來發(fā)來了最新的回應:

 

“《我在故宮修文物》這樣的題材登陸院線本身就是一個突破。它讓我們的院線電影更加多樣化。票房不是衡量紀錄片這種類型的唯一標準和最終標準,社會影響和內(nèi)容品質(zhì)才是。同時,互聯(lián)網(wǎng)會大大縮短中國紀錄片觀眾的培育,我們對未來有信心。”